溫度?精度?深度?風度=商會調解高度——安徽商聯民商事和勞動爭議調解中心調解合肥某置業公司與安徽某投資公司地產項目合作糾紛案
一、基本情況
合肥某置業公司(以下簡稱“置業公司”)、安徽某投資公司(以下簡稱“投資公司”)于2020年8月17日簽署《聯合競買協議》,約定共同出資聯合競買并開發位于合肥市蜀山區、肥東縣的兩個地塊,并成功競得。后雙方在第二期土地款交納及項目共管等方面發生重大爭議。2021年1月7日,置業公司告知對方解除共管關系,投資公司不再支付后續聯合競買投資款項。項目演變為置業公司獨自開發包,投資公司對置業公司以及其實控公司發起多項訴訟,并查封項目在建房屋和土地,雙方矛盾進一步激化。這項前期投資約13億元,全部開發建設營收超過40億元的項目陷入僵局,商業投資、社會穩定預期面臨巨大風險。
二、案件分析
2021年3月,經安徽省房地產商會協調,安徽商聯調解中心積極響應并與房地產商會組成聯合調解庭調處此案。調解庭在了解爭議情況后,意識到雙方矛盾激化以至難于和解的原因,在于始終圍繞《聯合競買協議》進行糾纏,都在竭力追求恢復各自的合同權利而忽視了各自既往履行合同義務的不充分性和繼續履行的不現實性。
調解庭認為矛盾演化至今,覆水難收、情景不再,如果繼續抱著過去的協議爭論不休,無異于刻舟求劍,應當確立新方向,擱置《聯合競買協議》,圍繞雙方核心利益可實現路徑,重新設計兼顧爭議解決和項目繼續建設的《和解框架協議》,重新平衡合作利益。
三、調解情況
調解庭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先后組織五次現場調解。
2021年4月29日,調解庭邀請雙方負責人及團隊前來調解中心進行調解。調解從當日下午14:30開始,持續到次日凌晨,圍繞調解庭給出的爭議事項和中立文本進行討論,逐字敲定、現場簽署《和解框架協議》,現場制作《調解書》。
此后,雙方代表共同表達了對商會調解的由衷感謝。協議簽署后,投資公司撤回已發起的訴訟,相關項目建設穩步推進。促成和解后,征得雙方同意,調解庭還創造性設置追蹤調解預防機制,調解庭繼續保留到項目完成,主動不定期走訪,排查矛盾隱患,扶上馬送全程。
四、啟示思考
本次調解向企業展示了不一樣的商會調解風貌,當事企業從“試試看”到“沒你不行”,再到“繼續依靠”,商會調解的服務能力、服務效果得到高度評價,為提升商會調解工作提供了更多的思考。
(一)商會調解需要溫度
商會是民營企業會員的娘家,給外來投資企業信心與幫扶本土企業同樣重要,化解一起矛盾、避免一起災難與上馬一個項目同樣重要,商會和商會調解同樣需要輸出溫度。糾紛發生后,省安徽房地產商會體現高度敏感性,主動組織協商,將矛盾納入調解框架;調解中心作為專業化的調解機構,毫無保留參與聯合調解,履行了扶持行業商協會和地方商會調解的承諾;省工商聯發揮會員聯絡的信息優勢,積極牽線搭橋、參加調解,讓民營企業感受到溫暖。
?。ǘ┥虝{解需要精度
爭議雙方的訴求表面上看是利益之爭,實際上是商業元素和法律之爭,如果不洞察具體行業的專業知識,不辨析法律觀點的理解適用,調解就是隔靴搔癢,爭調兩張皮。調解庭認真研讀雙方法律主張和抗辯,查閱了大量的司法解釋和指導性案例,構建新協議框架時,充分運用行業知識,兼顧項目管理公平和項目建設效力,為其他房地產行業合作提供糾紛解決借鑒。
?。ㄈ┥虝{解需要深度
企業糾紛涉及重大得失和利益調整,當事方形成了法律關系是非的定勢和訴訟預期的自利,調解組織如果不能站在專業、利弊的制高點,疏導雙方調整心理預判,就不能主導調解,不能實現和解。本案調解過程中,調解庭始終掌控局面,指揮和解進程,在懷疑、理解、信任、支持的氛圍中實現良性推進,有爭執、有辯論,更有尊重。
?。ㄋ模┥虝{解需要鼓勵企業和企業家展現風度
本案爭議標的大,既有各自經濟利益的得失權衡,也有企業社會形象的褒貶顧慮。調解庭充分尊重各自的觀念差異,為企業預設兩個“開篇主題”:1.作為兩家優質地產開發企業,如何通過本次爭議的解決彰顯企業家的社會境界;2.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是譜寫爭議和解共謀發展的佳話還是兩敗俱傷殃及業主。調解過程中,雙方企業的社會責任意識得到各自的維護,始終支持配合調解工作,充分坦誠交換意見、做出讓步;協議達成后,雙方高層迅速摒棄前嫌,督促工作人員向前看,體現了雙方良好的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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